剑川是全国白族人口比例最高的县份,良好的保存了白族传统民居建筑和风俗习惯。而且古旧建筑历史悠久、保存遗迹众多,共有处不可移动古旧建筑,既有保存完整的明清古旧建筑群,也有近代民居聚集区。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一方建筑筑一方风貌。古朴严谨的民族历史风貌,丰厚的历史文化积淀,这里的建筑必定不一般~
一群人用特有的民族眼光、独特的民族视角,
以时间为线索,
搜罗归纳出保留至今的带有显著白族特征、不同类型的剑川建筑。
一本以剑川建筑为主人公的《剑川建筑》即将出版
原剑川县挂职副县长、中央美院教授强勇特为此书撰写序言
《剑川建筑》序言:
一个地域文化的炼成,犹如女娲补天,是由无数块五彩石在智慧与恒心的支撑下熔炼铸成的。
一个地域文化的构成,与地区的自然生态、文化生态、人居生态、日常生态构成了该地区的整体样貌。而建筑则是与这几种生态都会产生关联。无论是人类处于蒙昧的远古时期,启蒙与开化的古、近代,还是文明发达的现代,建筑与人类及人类的生活息息相关,从“衣、食、住、行”的排序当中,我们就能看出它和人类的生命活动、精神世界与日常生活密不可分。
(沙溪鳌凤村.苏金泉摄)
(竖新房.苏金泉摄)
(西门街建筑.苏金泉摄)
建筑在空间中诞生,而当建筑生成的时刻,又在建筑之中孕育出新的空间,这就是建筑本身的神奇之处。正如建筑本体的空间构成,所有的建筑构件在智慧之光的引领之下,在横向、纵向与纵深的时空轴线上,架构出一个完整的建筑体系,而这体系在与大自然的生命活动、人类活动的交织下,犹如一个生命体与人的脉搏吻合在了一起。这吻合恰如其分地促成了我们常说的建筑风貌。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同样,一方建筑筑一方风貌,当我看到《剑川建筑》样书时,就完全理解了编纂者对归纳本地建筑的整体思路与思想脉络。
(剑川古城一角.苏金泉摄)
(古城古韵.段力刚摄)
(西门街昭忠祠.苏金泉摄)
剑川自古至今,从穴居、巢居、平地起建到干栏式、井干式建筑,再由长脊短檐过渡到受到中土建筑影响的抬梁穿斗样式,在历史的变迁中,文化的积淀也在不断增厚,沉积成的深厚文化土质最终夯筑了剑川建筑稳固的文化地基。尽管剑川地处滇西北高寒冷凉地区,但以我在当地的生活体验,对剑川白族建筑的总体感受是:清而不寒酸、秀而不张扬,无丝毫清贫之味,有儒雅谦和之气。这是由当地白族民众骨子里不畏寒苦、敦良内敛、刚毅耐劳的先天品性所致。这种气质已然演变成白族建筑简约素朴的构造和素雅恬淡的纹饰,是他们内在性格在建筑上的外在体现,表露出一种豁达、乐观、安详、美好的心态。
(昭忠祠.苏金泉摄)
(满贤林碧云坊.欧阳子龙摄)
(欧阳大院.苏金泉摄)
(赵藩故居.欧阳子龙摄)
无论何种属性的白族建筑;无论从建筑功能、技术工艺、内外部空间形象;也无论各种不同功能的建筑组合形成的建筑群落,只要你靠近它、走近它,就会自然给人以悦目爽心之感。像四合五天井、三坊一照壁、一正两耳样式是白族建筑的典型,这些样式组构出敞开的或半封闭的空间,开放、祥和的氛围流溢其间,会使人体会出这些建筑是由敦厚、纯良、坚韧、随和、含蓄的白族内在气质之砖一块块垒筑而成的。在白昼强烈的阳光映照与夜幕璀璨星空的反射之下,光与影在建筑的院落、墙体、梁柱、门窗、楼梯、绿植、盆栽之间奇妙的明暗变幻,使建筑平添了只属于当地的生命格调。
(剑川一中U字红砖楼.苏金泉摄)
(沙溪欧阳大院天井.苏金泉摄)
(沙溪甸头村.苏金泉摄)
(千狮山.苏金泉摄)
从建筑材料说,现今已有五大类别的剑川木雕是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完善成型。但追根溯源,当地木雕、石雕均起源于剑川古建大木作,脱胎于剑川建筑。目前在木雕、石雕工艺自身谋求发展的同时,再思考与白族建筑本体的时代关系是一个新的课题。建筑是讲究功能的,白族建筑所营造的细腻的生活气息、舒缓的生活节奏正是剑川居民引以为傲的。个人认为常规的建筑功能在完成之外,建筑更该具有唤醒功能和暗示功能:唤醒剑川民众对民族生命延续的那种来自骨子里的自信。暗示在习以为常的生存、生活状态中,对所蕴含着的生于斯长于斯的生命价值的再体味。
(沙溪玉津桥.苏金泉摄)
(古城古韵.段力刚摄)
(西门街建筑.苏金泉摄)
(兴教寺.苏金泉摄)
建筑内的空气是发酵过的,这发酵的引子便是当地的大众生活,这发酵的气息便是生活的气息。建筑是有体温的,它的温度是来自于生活其中的人的体温。建筑是有体味的,它的味道是灶台里的炊火、炭盆里的炭火烘焙出来的。在原有的包含建筑体系在内的人居生态中,沉淀、累积、绵延的文化传统与当下的时代语境交汇,使建筑围拢、统合出一种人们内心与现代生活相得益彰的新空间。这个新的空间不仅能蕴藏过往,还能憧憬将来,并使人们充满自信地去预见未来。
(甸南龙门村.苏金泉摄)
(剑川古城建筑彩绘.苏金泉摄)
(剑川古城西门街.苏金泉摄)
(千狮山石塔.苏金泉摄)
参与编纂的剑川同仁用特有的民族眼光、独特的民族视角,以时间为线索,搜罗归纳出保留至今的带有显著白族特征、不同类型的剑川建筑,这无疑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剑川未来建筑生态的参考,同时也提出了一个严肃的思考。云南的生态环境保护意识已深植人心,人居环境的综合治理也开展有时,而建筑在当地文化生态与人居生态中的再界定,直接联动着自然生态与人们活动的日常生态。建筑是人造的,建筑反过来又影响着人类的生活圈,它既是人居生态的基础保障,还是人居环境的形象再现,又是在自然风景之外与自然和谐的人文景观。现代的剑川人建造现代的剑川建筑,这将为剑川建筑史再增添这个时代的印记。未来的剑川建筑如何建造,这个思考使我们深感责任艰巨。
(沙溪寺登街东寨门.苏金泉摄)
(木雕小镇牌坊.苏金泉摄)
(弥沙乡弥井古村.苏金泉摄)
剑川建筑是滇西北一颗熠熠闪光的五彩炼石。它与当地白族人的性格、生活融合生成出的“洁净、平静、宁静”特征,将继续承载白族的生命意识;维系白族的生存精神;呈现白族的民族面貌;展现白族民众新时代的文化自信。也势必成为搭建云南滇西北大旅游环线框架中的重要梁柱。
(沙溪古戏台.苏金泉摄)
(景风公园.苏金泉摄)
(景风公园石马.苏金泉摄)
(墨斗山.苏金泉摄)
仓促写就序言,与有荣焉又深感惭愧,作为一位建筑的门外汉,理论知识缺乏,又是针对少数民族建筑,无法从学术角度多加评述,只述说浅见。错误、疏漏、偏颇处定会不少,由衷恳请诸位专家学者赐教、指正。
原剑川县挂职副县长、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强勇
年11月23日于北京
整理编辑:刘云川
审核:段建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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